学校饭堂前植了一排桃树。
那树是前一个秋天初种下的,高矮皆
差不多,约莫比人高去半个身子。每
株与每株间的距离亦是刻意为之,却
因为体态各不相同,远远观去,丝毫
没有白桦松柏那卫兵般的威严气势。
春天的好时光,午后的阳光天女散花
似的洒落大地,这儿缺了一点,再添
一些;哪儿仿佛多了,就不再去泼
洒。大白猫伸着惬意的哈欠,在桃树
下打盹儿,翻个身,拍拍浑圆的肚
皮,享受阳光浴。风并不时常有,间
或吹来,将姑娘的脸庞吹起一抹红
晕。落花成霰,嫩梅红色的单瓣花儿
飘落在大白猫身上,将其通身酝酿出
一阵暗香,叫人抱了更不舍放下。
《诗》云:“桃之夭夭,灼灼
其华。”桃者,逃也,使木走动,追
尤不及也。时光如梭,转眼还剩一年
许。过去种种,有欣悦,有苦闷,有
惊喜,有忧愁。然一切随逝水,毕竟
东流去。须将此物放眼量,白云不羡仙
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