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一族之长,却总是一次次地将挚亲的人置于水火之中,父母是如此,妹妹亦是如此。
七年前。
“哥,送我去和亲吧。”我那一向不愿将自己出卖与政治的妹妹突然在我准备外出打仗时拉住了我冰冷的铠甲,她说,她不愿我们的族人再有任何伤亡了。
我自是不许的。父母皆为此而亡,却仍是徒劳我不希望将她也拉入这危险的戏中——我无用,所以我赌不起,也输不起。
她任性地偷来了兵服武器,悄悄混在征队之间,然后,趁着战乱,溜到敌营那边,毫笔落毡,卖了自己的一生,换来承诺我族百年安好的一纸契书。
在她出嫁那天,百里的父老,千里的红妆,万里的桃花迎面,血一般的从王城涌出。
她一袭嫁衣,在那血中笑。
她笑。
哥,我出嫁了。
她笑。
哥,我会回来。
她笑。
哥,等我。
她笑。
哥,保重。
七年已过,等来的不是她如花的笑颜,而是她的死讯。我手持金钗,望着窗外她亲手种下的十里桃花,蓦然湿了眼。
七年啊,
沧海,
桑田。